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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简单》第四章
 

随着鼎丰G28地块开发的加快,马上就要走弱电招标流程了。王辉一直都盯得很紧,弱电总包中十八个子项基本上有十五个都是完全按照王辉的思路设计的,这一设计也是得到鼎丰工程部的一致认可的。至于鼎丰招标部,那就是个办事的部门,陈志权一句话那就是圣旨。就在招标前夕,王辉又请陈志权、刘鹏等人聚餐,不过刘鹏这次把规划科科长袁洁也叫上了。陈志权一直对刘鹏都很卖面子,何况袁科长也是实际帮助人之一,所以对袁洁也是照顾周到。饭后陈志权主动提出自己请客去红粉佳丽唱歌。王辉很想推脱但又怕扫了大家的兴致,还是去了。在包厢里,除了刘鹏,大家都叫了小姐,因为刘鹏有袁洁了,他们坐的很近,偶尔还会拉拉手跳跳舞,关系极为亲密,王辉看着也挺纳闷,因为他们毕竟是同事嘛,不过这种场合逢场做做戏的,谁又会当真呢。

巧的是潘欣和几个客户晚饭后,客户也要求到红粉佳丽唱歌,唱唱歌嘛,潘欣也没多想,于是也准备好请客了。刚进门,潘欣就觉得这儿和平时朋友们一起去的卡拉OK厅还真不一样,装潢豪华,最关键的是,这里到处都是坦胸露背的美女,令人垂涎。潘欣本以为自己已经很美了,但在这些浓妆艳抹中也显得平庸。被带到一个包间中,潘欣刚坐下就瞥见了桌上的那个价目表。天啊,这个包厢居然要3888元,还有5888元,8888元的。最贵的居然18888元。潘欣惊出一身冷汗,再看看酒水,一律天价。潘欣那个如同计算机一样的脑袋不停的运转着:估计连信用卡都要刷爆了。客户们则在一旁相互交谈起来,并开始点酒水小吃。

这里是整个海云市最好的夜总会了,小姐都是精选的,跪式服务。

价格也不菲哦,五毛呢。

五毛?五毛是什么意思?潘欣简直以为自己不是在做梦就是升天了,连他们讲的中国话都什么也听不懂了,几个人在排排队的小姐中挑选了自己喜欢的,大家唱唱歌,喝喝酒,玩了起来。潘欣无聊地坐在沙发的一个拐角,要不是等着她买单,她早就走了,但看着这一切,潘欣觉得自己离这个世界真的好遥远。

幸运的是最后客户买了单,但潘欣还是疲惫不堪。其实还有一件更幸运的,就是潘欣和王辉在同一家夜总会里居然没有遇见,甚至有一次,潘欣去洗手间,刚进去,王辉就从洗手间出来了,差一点儿就打了个照面,试想如果真的遇见了那会是多么可笑的场景。

第二天晚上,潘欣和王辉都早早就回了家,两人躺在床上看电视。

对了,老公,明天我在莫县有个投标,早上一早就要去了,也买不到那么早的车票,所以我打算开车去。

可以。王辉眼睛一直盯着电视,而潘欣则悄悄观察着他的反应。

可是……上高速,我那个车没有巡航定速,开起来好累呀,借你的奔驰用一下吧。

恩。王辉依然头也没动地心不在焉回应道。

哦,不,奔驰要保养了。王辉突然回过神来。

哎呀,到莫县也就一百多公里嘛,我保证一回来立刻送4S店,好不好嘛?潘欣带点撒娇地说。

好了,好了,去吧,去吧,我要看电视呢。

嘻嘻,那谢啦!潘欣目的达到了,高兴地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潘欣驾车独自前往莫县,也不知道是不是奔驰带来的气场,投标非常顺利,招标代理公司当天上午就发出了西诺中标的通知。带着喜讯潘欣高兴地回到了海云,直接将车开进了奔驰4S店。

保养进1号门,维修进2号门。刚进闸道就有保安指挥着。潘欣将车刚停落,服务小姐就迎了上来:小姐,您好,请问保养手册可否提供一下。

哦,没问题,这儿。

好的,钥匙交一下,车里确保没有贵重物品,请到售后部2号桌登记,谢谢。

潘欣来到2号桌,刚坐下居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寻声一看:周哥?潘欣很是惊讶,你怎么……”

上次和你聊天,你真是一语道醒梦中人啊,我就跳槽到这里来做车间副主任了。

真的呀?那太好了,以后仰仗你的地方可多了。

哪里呀,你这是来……”

做保养,这不,这么快就麻烦你了,帮我照看啊!

放心,包我这儿了。

潘欣做完相应登记来到客户休息区,刚坐下。

小姐,饮料需要来点儿什么,有茶、咖啡、橙汁、牛奶……”服务小姐热情周到。

橙汁好了,谢谢!潘欣答道。

小姐,这是放松颈部的按摩器,您可以用一下,我帮您调好。服务小姐细致地照顾着潘欣。

潘欣舒服地躺在按摩椅上:这奔驰店的服务真是不错呀,比别克店好多了。

车保养好了,潘欣前去交钱:一共多少钱?

五千两百三十元。

刷卡。

好的,请稍等。

周一军已亲自将钥匙送来:做了个全面大检查,放心用吧。

太谢谢周哥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恩,我们几家子有好久没聚了,改天叫上刘局一家,我们聚一下。周一军听到这儿却一改刚才的热情,收起了笑容:你们聚吧,我可没空来参加你们的聚会。说完他转身就走了。潘欣还愣在那里:这什么道理嘛,我说错什么了?她想到曾经给刘鹏打电话,刘鹏也是这副冷冰冰的态度,难道是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

晚上回到家,碰巧王辉也回来吃饭,保姆已经将饭菜弄好,两人坐在饭桌前。

车我已经保养过了,你猜我今天在奔驰店看见谁了?潘欣神秘地说。

我哪知道?王辉夹了一撮菜塞进嘴里。

周一军。

哦,恩,他好象是换到奔驰店了,上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那你不早说,哎,那你们后来有没有一起吃过饭?潘欣想到了周一军今天的态度,她想试着从王辉口中得到一些讯息。

没。

那他和刘局呢?

我哪知道。

潘欣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愤愤地想:真是木讷,多说几个字会怎样,金口就这么难开。

终于鼎丰的弱电招标开始了,王辉一点儿也不紧张反而比较兴奋,事到如今,这个项目已经稳操胜券了,在他的操盘下,连竞争对手也是自己安排好的,几家将标围了一下,顺利拿下了该项目。这样辉煌公司在接下来的深化设计后不久就要全面进场施工了,王辉很快从兴奋之余清醒过来,这个项目可不小啊,总价值在三千两百万。虽然利润也不错,但鼎丰的付款方式并不理想。辉煌之前有三个项目的工程款还未结清,其中有一个不是和房地产商直接签定合同的,而是与机电总包发生关系的项目,欠款金额高达五百万,本来说好上个月肯定会付百分之八十的,可机电总包江天建设后来又以各种理由仅仅只支付了百分之二十,林林总总的这些麻烦也让王辉颇为头疼。

在一次公司会议上王辉谈到此事,辉煌的副总经理周文斌在会后向王辉提议道,自己的几个哥们儿也许可以摆平这件事情。周文斌是王辉的亲信,从创业之初就跟着王辉一起打拼,王辉知道周文斌讲的哥们儿其实就是指活闹鬼,也就是黑道,王辉还是颇为谨慎,他担心虽说只是吓唬一下,但如果没把握好尺度或落下什么把柄就当论非法拘禁了,如果还进行了殴打,弄不好就是个故意伤人。但周文斌似乎很相信那几个哥们儿,还是为此安排了一次饭局,可不巧的是饭局上大家才知道,就在两天前这群哥们儿的老大郑峰不幸被仇人砍伤,脑部受伤严重,目前还躺在ICU,出于礼节王辉提出第二天前去探望。

第二天潘欣刚好没事便一同与王辉和周文斌前去医院了,在医院里他们才听说郑峰的情况极为不好,潘欣突然想到自己高中的挚友婷婷的父亲张院长是海云市最著名的脑外科专家了,于是她立刻电话给了婷婷。婷婷的父亲是很熟悉潘欣的,也特别喜欢这孩子,高中时她和婷婷就是再好不过的姐妹了。于是张院长同意将郑峰转到自己的医院治疗。经过几天的努力,已是初见成效,郑峰脱离了ICU,身体也慢慢恢复起来。得知是潘欣的帮忙,郑峰感激不尽,郑峰的一群哥们儿也是对王辉夫妇毕恭毕敬的,承诺今后只要王辉和潘欣有任何需要,他们都将义不容辞。可是王辉却并没有再提追债的事情,他决定还是老老实实走正规途径打官司解决,连律师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王辉的官司证据、材料都准备得很充分,所以一切进展顺利,钱拿到手了,工程也刚签了合同,离进场还有一段时日,王辉多了些空闲的时间。潘欣是一个绝对善于观察的人,楸准了机会便和王辉商量是否抽出一周的时间去旅游一下,刚好自己一年的休假还多得很,去马尔代夫这个时间就是不错的选择。果然王辉爽快答应了,行程就定在了两周后。

出发那天,潘欣、王辉刚到海云机场,潘欣的手机响了。

喂,您好,哪位?

我,源源国际老曹呀。

哦,曹总啊,什么事?

我们项目部正在开会,上次那个补充函你弄好没有啊?李总说马上就要。

呀,我给忘了,糟了,我已经回不去了,我正赶着上飞机呢。

那可怎么办,你不要让我为难啊。

……好好,我马上托我同事办一下,然后传真给你。

好,好,就传真到85467621

恩,好的,我记下了。

潘欣想到Lucy原来就是负责源源的项目的,找她帮忙应该没有问题,于是她立刻拨通Lucy的座机

喂,Lucy,我Jenny呀。

哦,Jenny,什么事?

我有个紧急的事请你帮个忙,是源源的项目,你还记得投标时设备选型的那几个传感器的参数,源源曹总马上需要,你帮我打印然后盖章,传真过去。

恩,可以的,传真号码是……”

你记一下,85467621,真是太感谢了。

不客气。潘欣挂上电话长长舒了一口气,工作中总是那么多需要救火的东西,防不胜防呀,还好Lucy帮忙了,这个项目老板可重视了,要是丢了麻烦就大了。

和王辉的马尔代夫之旅真是尽兴,回国后几天没信号的手机终于可以用了,没想到下飞机刚打开手机,手机就响了起来。

嘘,是我老板的电话。潘欣看了一下号码很谨慎地对王辉说,跑到一边稍安静的地方。

喂,Michale,您好。

Jenny,我可是有话直说,你捅了个大娄子,你知道吧?

啊?娄子?什么娄子?

源源国际不打算和我们签合同了。

什么?

就因为你的补充函。

补充函?呃……等等,让我想一下。潘欣还没从旅游的兴致中回过神来,就象被一盆冷水浇过,她的心突然扑通扑通跳得很快,是,是有个补充函,可是那会有什么问题?

你最好马上回Office(办公室)

哦,好的,好的。随即潘欣将行李全部丢给了王辉,自个儿打的飞奔办公室。

你自己看看。Michale将那个补充函扔到潘欣面前。潘欣仔细看了一下,天啦,这上面的参数完全不符合源源的要求:这是谁写的?

Jenny,你快把我气死了,居然还问出谁写的这么可笑的问题,客户说是你给的。

我?哦,我想起来了,Lucy……”潘欣恍然大悟怎么回事,心里想:天哪,她居然……太可怕了。

你都想起什么来了?

哦,没,没……哦对对,是有这回事,客户给我的邮件,但是我疏忽没仔细看就打印盖章了。潘欣有点语无伦次,她想即使她现在说是被Lucy陷害,也会被老板认为是推脱责任,因为现在源源国际已完全由自己负责。而如果Lucy不承认,她便是有口说不清,更有诬陷的嫌疑,毕竟当初谁让自己忘了呢,才要找Lucy帮这个忙。

Jenney,这个教训你要好好记着,关于这件事我先帮你盖着,至于这个单子的损失,你在两个月之内补上,我也好跟上头有个交代。

潘欣一阵欣喜:太感谢了,我接下来的两个月一定多努力尽量快点赶上预报的SOP(季度计划)

嗯,出去吧。

谢谢。潘欣离开了Michale的办公室,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这个Warning Letter(警告信)我是吃定了,还好,不过……”潘欣突然想到Lucy,她远远朝Lucy的位子望去,Lucy不在。哼,算计我,太可恶了,改天我也要算计她,啊呀,算了,算计来算计去有什么意思,害人之心不可有嘛,多点防人之心就是了。

潘欣源源国际的单子丢了,一时间要再找到这么大的单子补上来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潘欣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她也曾试着找朋友散心,希望减压,但效果并不理想,看来问题不解决再怎么减压也是于事无补。Michale也体会到潘欣的境遇,作为老板,给予支持是理所应当的,Michale现在作为整个Team的老板已经不用扛指标了,但他还留有一个客户在自己手中,就是恒义化工,这个单子可不比源源小。恒义化工的老总姓沈,是行业里有名的女强人,虽然年过五十,但仍干劲十足。Michale与她的交情很深,这个合同也就在这两个月要签定了,Michale毅然地将这个客户交给了潘欣,他非常信任潘欣,也相信她的实力。

果然潘欣也没有辜负Michale,合同在预期的时间里签下了,这样SOP总算完成了。潘欣签合同那天,沈总特地留潘欣一起吃中饭,两人在餐厅里点了一桌菜。

沈总,我真的很羡慕您能有这么大的事业,而且您的活力也一点都不比年轻人差呢。

不行了,老了,皱纹都爬满脸了,女人创事业是要付出代价的。沈总对潘欣印象挺好,说着说着就讲到陈年往事了……

想不到沈总从前经历过这么多事,真是不容易。

哎,小潘,你结婚了吗?

嗯,我儿子都两岁了。

哟,真看不出来,你那么年轻。

谢谢夸奖,我结婚比较早。潘欣不好意思地应道。

结婚早好,有儿子好啊,女人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付出再多,对自己不够好都是可悲的,我到现在才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是真正对自己好的,那就是儿子。沈总语重心长地说道。

潘欣听到这儿沉默了下来,她似乎也感悟到了什么,沈总这么说与她的经历必然相关,但自己这么年轻能从年长的人那里得到体会也是在增加阅历。

潘欣回到办公室,刚出电梯,听见楼道里Lucy和另一位女同事窃窃私语。我们老板居然把恒义化工这种大客户给了Jenny,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让老板这么喜欢她。

你不觉得所有男的对她都不错嘛,好象她的说话方式就特别招男人喜欢,只要她说帮忙就基本没有哪个男的拒绝的。

真搞不懂,她到底有什么狐媚功。

潘欣很气愤,真想冲进楼道理论去。冷静、冷静。潘欣克制让自己忍下来,现在冲动也无济于事,于是愤愤地回到自己办公桌前,狠狠坐在椅子上,等下她还有个客户要拜访,潘欣没多停留,收拾了东西又出去了。

下午的客户离刘鹏家很近,潘欣想到约梅霞出来吃个晚饭,两个人的确很久没碰面了,也该聚一聚了。潘欣于是电话给了梅霞,刚好梅霞儿子放暑假,这些天去他姑姑家了。潘欣找了个茶座,与梅霞一边晚餐一边聊天。

最近好象大家都挺忙,一直说聚餐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潘欣说道。

是,我们家刘鹏最近工作忙得很,几乎每天都不回来吃饭,出差也多了,听说你们家王辉最近事也挺多的吧,鼎丰项目拿下了,要忙好一阵子了。

是啊,本来我还想大家庆祝一下,这不一晃都过去两个月了。

你在国企看起来还真不错,这么长时间不见,气色更好了。梅霞总是不忘夸赞一下潘欣。

潘欣笑了:梅姐,我早就不在原来的单位了,现在到西诺了。

是吗?哎哟,你看我,哎,这西诺是什么公司,比国企要好?梅霞疑惑地问。

是一家德国企业,还不错,当然没有以前公司那么闲,但其他都还不错。

我就说嘛,你是个能干的姑娘,哎,最近和王辉还好吧?

挺好啊,他呀,典型的木讷男,和他在一起根本没什么浪漫。潘欣抱怨着说。

生活嘛,要浪漫没有用的,平平淡淡才是最好的,我就特看好王辉,我跟他认识可久了,从我和刘鹏认识,也就认识他了,他是个实在人,你想,他对你木讷,那对其他女人也木讷呀,这样的男人安全,一个整天花言巧语的男人呆在身边,你绝对受不了的。

这倒也是,所以我对他放心呀,其实我才不用担心呢,他要是找了别人,那刚好,我分一半甚至更多财产,然后再找一个比他更有钱的嫁了。潘欣调皮地说。

傻丫头,女人也就年轻的时候有点资本,等人老珠黄了就没辙了。梅霞摇着头带着无奈地说。

潘欣点点头表示赞同:所以年轻时还是要尽可能积累多一些其他的资本,或许这样就更有安全感了。

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啊。

梅姐,其实你大可不用担心的,刘局对你那么好,他又能干,我可羡慕你了,不象王辉,我都搞不清楚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要是他也能那么温情一点,我可高兴死了。

梅霞笑了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好的,生活不是要找一个完美的人,而是在一起慢慢磨合的过程。”……

两人聊着不知不觉都九点多钟了,梅霞回家发现刘鹏已经到家了。

到哪去了,不着家。刘鹏似乎有点意见。

没有,是小潘约吃饭,和她聊一聊。梅霞换好鞋子,放下提包。

什么?是潘欣?刘鹏更生气了,跟她有什么好聊的?她不在家好好带孩子,整天乱跑个啥劲儿。

梅霞却完全没有听出这其中的意思:年轻人嘛,再说父母也年轻,你瞎操哪门子心。说着梅霞进屋准备洗澡了。客厅里只剩下刘鹏一个人边看报纸边生闷气。

几天后,潘欣刚到公司就被老板叫去开会了,所有销售都到了,但唯独没有Lucy

最近我们部门出了个大事,大家都知道每年的Audit(审计)抽查我们都是相当重视的,今年审计中被抽到的我们部门其中一个合同,盖章版本与邮件Approve(批准)的版本居然不一样,这典型属于阴阳合同,因此公司将全面整顿合同盖章流程,你们每人将在今天早上收到一封关于盖章流程的E-mail,从今以后就执行邮件里的新Policy(政策)……”

潘欣也一阵紧张,谁这么倒霉被抽到了有问题的合同?会后通过大家的议论她才知道,不是别人,正是Lucy,而且她还因此吃了个Warning Letter(警告信)。这件事没过多久Lucy就离开了公司。